实际上,众创空间并非不是一个好生意。在中国,众创空间的盈利模式根据经营主体的不同而有所差别。比如,万科这类地产商做众创空间,他们最主要的盈利来自租金,风险投资机构做众创空间,盈利则来自股权投资。而为了响应国家扶植创业的政策,在包括上海在内的城市,利用闲置厂房来改造众创空间的机构,还可能得到几百万元不等的资费补贴。 不过,这些在万黎峻看来,都不是冠生园集团的诉求。他强调好多遍的一件事是,冠生园集团开辟众创空间,利用的是存量资源,因此不急于在短期内通过租金的形式获取利润。他们最看中的,还是如何把有价值的创新融入到光明集团的业务中去。 换句话说,这个 800 平米的众创空间目前并没有为冠生园集团创造可观的金钱财富。对于冠生园集团而言,整个 12000 多平米的空间里,目前最稳妥的收入还是来自每年超过 1000 万的产业地产租金收益。“梦创空间”即将开始新一轮的创客招募。对于未来还要招募多少支创客团队、在多久之内开始投资他们,万黎峻并不太着急,在他看来,这不是一件能“用指标去衡量的事”,要“随缘”。 不忙于“梦创空间”的时候,万黎峻的另一部分时间会花在构建智慧社区这件事上——它和产业地产、众创空间一样,是冠生园集团目前最重要的第三个业务。万黎峻认为,在未来,生产、制造与服务间的互动方式会以社群为单位发展。这一方面,冠生园集团正在尝试一个叫做“天空农场”的项目:连通手机 app 后,社区居民可以用 1-2 块钱认养一盆蔬菜,在线远程浇灌、培育。这个实践会联合上海的居委会进行推广,而从用户中获得的数据也会返回到冠生园及光明集团,最终在社区居民与光明集团的食品产品之间建立关联。而这,也可能是冠生园这个传统食品公司跟食品的最后一点关联了。 |
2015 年中,张舒的团队作为第一批创客入驻“梦创空间”。现在回想起来,他说最大的受益除了免费的办公空间,还有在食品制造方面得到的辅导。 “冠生园作为老字号食品企业,在发酵食品方面有很多经验。”张舒说,他们从万黎峻那里得到了很多关于食品专业方面的指导,这是在别的众创空间得不到的东西。 开辟这个众创空间,是万黎峻在 2014 年想到的。他说传统企业存在的一个问题是缺乏创新,而他希望这些年轻的公司能为冠生园和它的上属公司光明集团“注入活力”。 确切地说,他想在这些年轻团队中,找到能够解决传统制造业低效率的方案,把这些人的创新融入到传统产业里,提高传统产业的效率。而这一切最终的目的,是提高传统企业的价值和估值,“实现国有资本的证券化。” 比如,根据树杨的介绍,入驻“梦创空间”的创客中,曾有一支制造可穿戴设备的团队,他们制造的手环可监测血压、心跳等体征。而光明集团旗下的东海老年护理医院,正好在寻求医疗手段的改进。双方一拍即合后,这支创业团队获得了价值 100 多万的订单。 又比如,从张舒的啤酒机里,万黎峻看到这样一个未来:今后,当人们诉求于新鲜食品时,“不该再奢望由一个大的生产企业,代表消费者去全世界收集最好的原料,然后用最先进的、无添加的生产手段去生产出来……三个月,六个月,一年,都不会有问题。这是奢望。” 冠生园集团目前并没有投资任何一支创客团队。万黎峻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对于“梦创空间”服务于创客的构想分为四个阶段,前两个阶段只提供物理空间、经验、技术、订单和小额资金等支持,等到创业公司形成一定规模后,才会考虑进入后两个阶段——注入资本、帮助这些公司实现产业化。 这当然是站在冠生园集团的角度上讲的。但对大多数创业公司来说,免费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张舒明白这个说法的意义。3 月份,他们的产品将入驻上海大悦城进行预热活动,如果没有入驻冠生园的众创空间,“进入大悦城可能性就不会大。”目前,张舒的公司和冠生园集团并没有股权上的契约关系,他们从冠生园得到的资源扶持、技术和财务方面的指导也都是免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