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登的保镖:18岁的时候,Ajith在斯里兰卡入伍。由于他的父母没有办法支付学费,他提前三年辍学了。Ajith没法找到一份正经工作。他的父母相信,如果他入伍,起码能养活自己。但是现实却不尽如人意。
Ajith前后共当了22年兵。在他历尽艰辛到达位于斯里兰卡西南部的安倍朴瑟军营时,噩梦开始了。年轻的新兵遭到性骚扰,甚至常常被长官强奸。那些抱怨的人会遭到残忍的惩罚。Ajith在两周后逃离,之后的三年,他一直躲避宪兵队,靠打零工维持生计。
Ajith,斯里兰卡前士兵,在2013年6月斯诺登转入地下的两周内,充当他的保镖(图片来源:Jayne Russell)1993年,Ajith回到部队,因为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他用一个假名应征入伍。在新的军营里,新兵仍然会被长官性侵犯,但是这次Ajith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三个月后,他被送往前线,与政府军一起,和泰米尔猛虎解放组织交战。战争中受伤的他却得不到医疗护理,于是他再次逃跑了。
对于当局而言,Ajith是个做了两次逃兵的人。他用了六年时间逃亡。在那段时间,他做过渔夫,下过矿井,藏身过密林,有次还躲在佛寺里。2002年,他被宪兵队抓住,被捕入狱。他从此遭受各种折磨。Ajith曾经被棍子、头盔和椅子殴打。有时,折磨他的人会把汽油倒在他未愈合的伤口上,有时他们几乎把他淹死,然后把他丢进了一个垃圾坑。
在Ajith放弃生的希望时,他被突然释放了。家人把他带了回来,试图照料这个被严重虐待的孩子,让他慢慢恢复健康。几个月以后,宪兵队带着更多的问题又来了。这次他们发现Ajith的从军经历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并且两次都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离开。家人开始恐慌,他们知道,Ajith如果再经受一次折磨,一定会死。
家人决定让Ajith离开祖国。他们找到一个自称可以通过伪造文件帮Ajith偷渡到加拿大的人。Ajith的父亲抵押了房子,将家里所有的积蓄和一些护照相片交给了这个陌生人。
2003年10月,这个掮客和Ajith飞到了香港,这人告诉Ajith,香港是个中转站。他把Ajith从机场带到了重庆大厦——一个有着2000个房间的旅馆。这个陌生人打了个的就出去了,他告诉Ajith等着他,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Ajith在香港被困住了。庆幸的是,在香港有好几万斯里兰卡人。有些人给了Ajith庇护,他在地下室里住了三年。2006年他发现酷刑受害者可以申请避难所,但是身份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但是2013年,他有了个客人:爱德华·斯诺登。当谈到和这个美国人一起的日子,Ajith有些踟蹰。这个满身纹身的大个子坐在Robert Tibbo的办公室里时,显得难以集中注意力。他在斯里兰卡经历的一切是无法愈合的伤口。看起来Ajith并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斯诺登,但是当记者问到他为什么这样做时,Ajith说:“他和我一样,爱德是难民,我也是难民,我当然要帮他。”
他们俩很少说话。有时Ajith会为他的美国客人买吃的。斯诺登喜欢麦当劳。此外,每次从一个藏身所转移到另一个时,Ajith会伴随左右。“在转移的时候,如果Ajith在那儿,我就觉得更放心”Robert Tibbo说,他还补充道:“Ajith是唯一有前线经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