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个人来说,库克觉得相比于回应质疑声,学会忽视更重要。他辩驳道:“这不是竞选公职,我也不需要投票,只要自己觉得正确就够了。转换思维,假如我是评判人,不是那些家伙针对的始作俑者或者不了解我的陌生人,那自认为生活会更如意。”
库克看似目中无人而又自信满满的言语隐隐透露着其作为CEO应有的霸气(更让人崇拜了)。没有人会比库克更狂热地保护苹果原有的(由乔布斯一手打造的)企业文化。尽管如此,他也在慢慢地针对边缘问题进行调整,引导整个企业朝着他的方向前行,并且嵌入自己独特的想法,巧妙地但明确地塑造自己心目中的苹果形象。而乔布斯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再无人能得知了。不过,这位谜一般的创始人在其临终前曾明确告诉库克,你做决定时不要被我的想法所拖累。可以想见,他必然考虑过库克接任后选择的方向与自己背道而驰的情况,却仍然希望库克能放开手,做自己该做的事。
(从左往右依次为安吉拉·阿伦德茨、Jony Ive、Eddy Cue,杰夫·威廉姆斯和丽萨·杰克逊)
临危授命、处变不惊
理查德·泰德罗在哈佛任教商业史已有31年。他是科技界的资深专家,曾经撰写过有关沃森家族在IBM混乱的管理工作的文章以及一本讲述才华横溢的英特尔公司CEO的传记即《安迪·格鲁夫》。而目前,泰德罗在苹果大学(乔布斯生前创立的内部教育单位)执教。实际上,苹果大学不是典型意义上的管理培训部门,泰德罗就喜欢称之为“不同凡想的企业大学” (也是对乔布斯在20世纪90年代精心策划的广告活动“另类思考”的赞叹)。它致力于将苹果独特的经营之道文献化,以及促使公司里的所有人进行换位思考,以便其思考问题能更缜密严谨,继而不断想出新点子。
同时,泰德罗还把这所学校称之为“兼具科技与人文美学的疗养间”。它的课程主题看起来跟电脑及配件经营业务八竿子也打不着,也不能强化苹果本身的理念。比如,斯坦福大学知名政治哲学家约书亚·科恩在此就加拿大钢琴家格伦·古尔德一丝不苟地录制著名的《巴赫哥德堡变奏曲》一事(如果不满意,再录)发表演讲。而乔布斯投注在初代Mac里且为世人所称道的完美观念,正是一个苹果学生的思维态度。
最近泰德罗讲授了名为关键时刻的课程。它的讲述形式是一场辩论,针对亚伯拉罕·林肯在第二次就职演说上的一句名言“不以恶待人”发表看法,而泰德罗为此另拟一个标题“不为报复,只为和解”。事实上,这位67岁的前任学究(自从加盟苹果以来,一直出于公众的角度思考问题)也研究过玛格丽特·撒切尔曾下达的在福克兰群岛发动战争的决定和强生公司CEO詹姆斯·伯克为应对泰勒诺危机而采取的措施。
泰德罗画了一条直线,上面标注着从林肯到其他人的关键时刻,直至乔布斯去世时库克面临的处境。当然,领导一个深爱的工具制造团队和通过流血的战争重整四分五裂的国家,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但在情感上是能产生共鸣的。泰德罗说过,“我坚信库克能挺过来,并且不负众望地带领大家迎来新世纪。”与此同时在加利福尼亚州库比蒂诺的大学庭院里举办的追思会上,库克鼓舞全员,“美好的日子在前方等着我们”。那时这真的是困难重重,甚至可以媲美于林肯竭尽全力挽救一个千疮百孔、四分五裂的国家。
对库克而言,让人们确信后乔布斯时代仍然前景广阔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而且近阶段,苹果也没有什么重大的创新之举。在乔布斯刚去世不久的一个产品发布会上,举个例子,语音助手Siri(众多优化功能之一)暗示着新元素的加入。但以Siri为代表的苹果所提供的功能早已是谷歌Android玩过的把戏。更糟糕的是,它的性能还不是特别好。就这样,Siri沦为一个笑柄,苹果也为其草率行为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而一年后, 它因其产品疲软问题(即移动地图的版本)再次陷入困境 。过去,苹果为支持自己的移动地图,于是照搬了谷歌地图(后来长期没有更新)。但事实上苹果地图老出错,哭笑不得地把用户带到错误的目的地。也正因为这个产品实在太烂了,以至于库克不得不公开致歉,应该说为给信赖的用户带来如此巨大的伤害表示万分歉意,甚至最后迫不得已建议他们使用谷歌地图或者其他类似的产品。而在那不久,他就解雇了负责手机软件这一块的斯科特·福斯特(乔布斯原来的得力助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