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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丽尔·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商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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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丽尔·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商业领袖、慈善家、 Facebook (脸书)首席运营官,着有畅销书《向前一步》(Lean In)(友情提示:《向前一步》银财书院现已上架此书,点击浏览和借阅!《另一种选择》已经将上架到银财书院,点击浏览和收藏到书包里!),并创立了旨在鼓励全球女性勇敢实现自己抱负的“LeanIn.Org”女性社区。她曾在谷歌公司担任在线销售部门副总裁,也曾就任美国政府财政部办公厅主任。目前,她和两个孩子生活在美国加州。

亚当·格兰特(Adam Grant)知名心理学家、沃顿商学院最受好评的明星教授,着有畅销书《沃顿商学院最受欢迎的成功课》(Give and Take)、《离经叛道》(Originals)。他是研究内在驱动力和人生意义的顶级专家。亚当曾获得美国心理协会和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颁发的成就奖。同时,他也是《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目前,他与妻子和三个孩子居住在美国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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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摘录:一、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亲爱的,我先睡一会儿。”1996 年夏天,我和戴夫·高德伯格初次相遇。那时我刚搬到洛杉矶,共同的朋友邀请我们一起吃晚餐,餐后再去看电影。电影刚开始,我马上就睡着了,我的头倚在了戴夫的肩膀上。后来,戴夫总是喜欢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当时他认为,我对他有感觉,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谢丽尔在任何地方都会倚着旁边的人睡着”。

戴夫很快成了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洛杉矶对我来说也开始有了家的感觉。他带我结识了一些有趣的人,还告诉我一些可以避开交通堵塞的小路,帮我制订休闲计划,确保我在周末和假日有事可做。是戴夫,引领我接触互联网,给我听我之前从未听过的音乐。在他的影响下,我变得越来越酷了。

在我跟前男友分手的时候,戴夫毫不避讳地安慰我——要知道,我的前男友可是前海豹突击队成员,即便在睡觉时,他的床下都放着上了膛的枪。戴夫总是说,他对我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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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等着我“变得足够聪明,能摆脱其他衰人”后,才开始和他约会。戴夫做什么事情总是先我几步,后来我也慢慢赶上了他。那场电影之后又过去了6年半,我们紧张兮兮地安排了一次长达一周的旅行。我们都知道,这场旅行,要么会把我们的关系带往一片新天地,要么会把我们“伟大的友谊”毁得一干二净。又过了一年,我们结婚了。

戴夫是我的精神支柱。每当我觉得沮丧的时候,他都能保持冷静;每当我焦虑的时候,他都说一切都会好起来;在我不确定该怎么做的时候,他会帮我理清脉络。就像所有的已婚夫妇一样,我们的婚姻也有起起伏伏。不管怎样,戴夫总是让我感到,我被深刻地理解着,我被坚定地支持着,我被全然地深爱着。我一直以为,我将倚着他的肩膀,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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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后 11 年,我们一起去了墨西哥,为我们 50 岁的朋友菲尔·多伊奇庆生。那天下午 15 点 41 分,有人抓拍到一张照片:戴夫拿着 iPad ,坐在他的哥哥罗伯和朋友菲尔旁边,我在他们身前地板的垫子上睡着了。戴夫在笑。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醒了,戴夫却不在椅子上。我和朋友们畅游了一会儿,想着他可能按原计划去了健身房。我离开房间下楼,戴夫不在。我走向海滩,和朋友们会合,戴夫也不在。我慌了,一定有事发生。我朝罗伯和他太太莱斯莉大喊:“戴夫不在这儿!”莱斯莉愣了一下,然后大叫道:“健身中心在哪儿?”我示意前方不远处的台阶,我们开始奔跑。直到现在,我仍能体会到当时我的身体和呼吸中的紧张感。此后,再也没有人会对我说让我的心脏狂跳的“健身中心在哪儿”这句话了。

我们在椭圆机旁边的地板上找到了戴夫——他的脸微微发蓝,偏向左侧,他头下有一小摊血。所有人都开始尖叫。我给戴夫做了心肺复苏,然后罗伯接替了我。医生来了之后继续接手。

在救护车上的那半小时,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 30 分钟。戴夫躺在担架上,医生在为他救治。被朋友们安置在前座上的我哭着央求医生告诉我,戴夫还活着。我心如刀绞,医院怎么那么远,为什么有那么多车挡住了我们的路。抵达医院后,戴夫被医护人员带进一扇沉重的木门,我被拦在外面。我和菲尔的太太玛恩·莱文坐在地板上,另一位好友抱着我。

三、我的余生就这样开始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都是我不曾选择的人生,也是我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人生。这一切都令我无法想象。之后,我和孩子们坐在一起,告诉他们,爸爸走了。孩子们尖叫着,我哭喊着。葬礼上,人们说起戴夫时用的是过去时。我的家里也突然出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不断有人来到我身边,草草地吻着我的脸颊,伴之以相同的一句话:“节哀顺变。”

诗歌、哲学和物理学都告诉我们,时间带给我们的感受并不是均等的。戴夫离开后,时间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一天又一天,孩子们哭泣着,尖叫着。他们不哭的时候,我伤感地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下一次需要安慰的时刻。而我自己的哭泣和尖叫,大部分都是憋在心里;有些时候,我也会忍不住释放出来,填满其他空间。

我被空虚占满了——巨大的空虚占据了我的心脏、我的肺叶,限制了我思考的能力,我甚至无法呼吸。悲痛是个极其苛求的伙伴。戴夫最初离开的那几天、那几周、那几个月,悲痛一直都在,它不只隐藏在海平面之下,还浮上了海面,细密、绵长,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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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悲痛又像海浪一样,急卷起来,冲刷撞击着,就好像要把我的心抛出身体一样。在那些时刻,我感觉自己连多一分钟的痛苦都不能再承受,更别说一个小时了。

我常常回忆起戴夫躺在健身中心的地板上,我仿佛看到他的脸在天际浮现。每到深夜,我都会大声呼喊,喊进那虚无:“戴夫,我想你!你为什么离开我?求求你,快回来!我爱你......”每一晚,我都哭着入睡;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再经历同样的情绪。我不相信,没有他的世界还会继续运转。
化骨五绵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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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骨五绵掌

发表于 2017-9-13 19:52:42

四 C.S.刘易斯说:“没有人告诉过我,悲伤会来得如此恐惧。”恐惧持续不停,悲伤永不消逝。悲伤之浪不断地撞击着,直到击垮我,直到我再也不能站立,不再是我自己。戴夫去世后的那两星期是我最空虚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女性朋友的信。她 60 多岁了,几年前,她失去了丈夫,她以为能给我一些好的建议,但是并没有。而且,她的密友在十几年前也失去了丈夫,她们二人都不认为时间会减轻痛苦。她说:“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可以帮到你的方法。”毫无疑问,这封信对我意义非凡——它摧毁了我的希望。我明白,痛苦不会在某一天消失。我感觉自己完全被空虚包围,漫漫前路,似乎只有无尽的空虚。

我打电话给亚当·格兰特,他是沃顿商学院的心理学家和教授。我把这封令人绝望的信读给他听。两年前,戴夫曾读过亚当所着的畅销书《沃顿商学院最受欢迎的成功课》(Give and Take),作为调查猴子公司(Survey Monkey)的CEO(首席执行官),戴夫曾邀请亚当来公司演讲。那天晚上,亚当来我们家吃晚餐。亚当研究的课题是如何帮助我们找到内在驱动力和人生意义,我们还讨论了当今女性面临的挑战,以及亚当的研究如何介入这个话题。后来,我们一起写作,成了好朋友。戴夫去世后,亚当飞过整个美国来参加葬礼。

我告诉他,我最大的恐惧就是孩子们再也快乐不起来了,而且其他人也会因为我的这段经历对我小心翼翼。但是,亚当通过数据告诉我,实际上许多孩子在失去父母之后都会有强大的复原力,他们将继续拥有快乐的童年,成年后也能很好地适应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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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从我的声音中听出了因这封信引发的绝望,于是他又横跨美国,飞来告诉我,在这看似无止境的空虚中,其实存在着边界。他想面对面地告诉我,尽管悲痛不可避免,但我可以做些事情以减轻我自己和孩子们的痛苦。他说,最多6个月内,50%以上失去配偶的人会度过心理学家所定义的“急性悲伤”(acute grief)阶段。亚当让我相信,尽管悲伤会按照自己的方式运转,但我的信念和行动却决定着我多久后会走出空虚。

我问亚当,复原力是忍受痛苦的一种能力,那么我们如何得知自己的复原力有多大?他解释说,一个人的复原力并不是固定的,因此,应该换个问题:我们怎样才能增强复原力?复原力是指人们面对悲痛的反应速度和强度,而且我们可以建立自己的复原力。用我们的身体来打比方,复原力并不是指脊柱本身,而是要加强脊柱周围肌肉的力量。

自戴夫离世之后,许多人都对我说过“真想不到”这句话。他们的意思是,他们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戴夫身上,也没想到我竟然还能跟他们交谈——而不是蜷成一个球,悲哀地躲在角落里发呆。我记得有个同事曾在失去了孩子后返回工作岗位,还有个朋友在被诊断出癌症之后买了杯咖啡,我的感受和他们一样。可如今,角色发生了变化,我的回答变成了:“我也想不到,但我没有选择。”

是的,我没有选择,只能保持清醒;我没有选择,只能熬过打击、悲痛,并且承受“我还活着”的负罪感;我没有选择,只能努力向前,在家里做一个好妈妈;我没有选择,我必须专注,在工作中做一个好同事。

失去、悲痛和失望,都是个人的感受,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境遇,以及相应的应对方式。然而,正是那些愿意分享自己经历的人的善意和勇气,帮我走出了困境。最亲密的朋友向我敞开心扉,陌生人也毫无保留地贡献了他们的智慧和建议。亚当非常有耐心,他坚信黑暗终将过去,我也终将走出困境。即使面临生命中最可怕的悲剧,我也可以掌控,不让它扩大负面影响。

世界上没有一种正确的方式能帮助所有人去面对悲痛或者挑战,所以我们没有完美的答案,也根本不存在完美的答案。我们也知道,不是每一个故事都有美好的结局。对于每个人来说,复原之路并非总是从同一个地方开始的。战争、暴力、性别歧视伤害着个人及团体,歧视、疾病和贫穷会加深悲剧。令人悲伤的真相在于,困境并非总是平均分配,边缘化及被剥夺权利的群体有更多的不幸要去抗争,他们有更多的痛苦要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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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骨五绵掌

发表于 2017-9-13 19:53:02

五 我现在知道,一个人将会在经历创伤后不断成长。很多面临毁灭性打击的人,之后都会发现自己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并且能找到更深刻的人生意义。我也相信,经历创伤前成长,即一个人不必经历悲剧就可以提前建立自己的复原力,能为面对潜伏在人生前路的障碍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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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旅程刚刚过半,急性悲伤的迷雾虽已慢慢散开,可这份悲伤以及对于戴夫的思念仍如影随形。我继续挣扎着,和许多经历过悲剧的人一样,我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人生的意义,重拾快乐,并帮助他人走出迷雾。

回首曾经最黑暗的时刻,现在的我明白,即使在那样的情形下,我的内心也闪耀着希望的光芒。那一天,孩子们在墓地崩溃大哭的时候,我对他们说:“这是我们生活中第二糟的时刻,既然我们已经扛过了最糟的那一个,那么这一个我们也一定能扛得过去,未来只会越来越好。”

就在失去戴夫后的几个星期,我跟朋友菲尔讨论了孩子们的亲子活动,我们达成了共识——找人代替戴夫的角色。我哭着对菲尔说:“可是我只想要戴夫。”菲尔抱着我说:“既然选择 A 已经不存在,你就只能考虑选择 B 了。”人生从来都不完美,每个人的生活都存在 B 选项。我想在以后的生活帮助所有人去面对并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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