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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极客

2004年,年轻的扎克伯格搬到了帕罗奥图。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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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年轻的扎克伯格搬到了帕罗奥图。在那里,他和伙伴们创造新型的企业文化,至今影响着他的公司。了解社交网站的人,大概都知道Facebook的创业故事 - 在2004年的哈佛春季学期,Facebook诞生了。然而,人们时常忘记,真正意义上的Facebook新公司,仅在哈佛待过几个月。Facebook的前身是TheFacebook.com,它仿造当时的社交网络平台先驱Friendster,搭建了一个校园社交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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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由扎克伯格创建的这个仿制品风靡大学校园,扎克伯格和同伴们决定在期末考试后带着Facebook进军硅谷,将产品推广到其他学校甚至是全美各地。

硅谷才是互联网创业的热土。在当时的硅谷,人们普遍认为,互联网风口已然过去,蛋糕已被分得差不多,边界也被圈定好了,传统网站已经取得了胜利。三年多前(译者注:指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前)的那般繁荣,已经不复存在了。

当时的扎克伯格是一个痴迷于计算机技术的年轻学子,他默默无闻,会搭理他的人少之又少。在技术以外的领域,他也常常慢半拍。例如,还在哈佛上学时,他还是从别人那里,才明白像Napster这样的网站可以当成生意来做(译者注:一个音乐分享网站)。

扎克伯格还是擅长开荒拓土的。在2004年的夏天,他终于跟好些硅谷玩家产生了交集。

为了探寻Facebook的兴起,我专门采访了当年跟扎克伯格有交集的硅谷玩家们,还跟另外一些见证Facebook创办及社交网络崛起的人见了面,然后有了这篇记录。

创业初期的Facebook,并不太像个公司,它更像个嬉戏场,像夏天里的啤酒编程嘉年华。确实,扎克伯格的第一张名片,印的是“我是CEO...骚女人”。

这仅是一个笑话,还是别的什么?

下文中的绝大多数的文字,都源于我访谈时的一手记录。但为了让文章读起来更顺畅,我在一些地方,引用了受访者在别处进行私人谈话时说过的话。在个别地方,我也添加了受访者以前公开发表过的观点。

扎克伯格的话,引用自他于2005年在哈佛大学发表过的演讲。Dustin Moskovitz的话,引用自他于2008年12月在青年运动联盟峰会的主题演讲。David Choe’s 的评论引用自2016年的脱口秀节目《霍华德斯特恩秀》。乔布斯的话,引用自他与其传记作者艾萨克森的谈话。2011年乔布斯去世后不久,这段谈话就在《60分钟》上公开播出。

正文人物

扎克伯格 Facebook创始人

Sean Parker Napster联合创始人Facebook联合创始人、首任总裁

Steven Johnson 文化评论人

Mark Pincus 社交游戏公司Zynga创始人

Ev Williams Blogger, Twitter, and Medium创始人

Aaron Sittig Facebook设计师

Stewart Brand Well创始(注:Well也是早期社交平台之一)

Ezra Callahan Facebook的第一位员工

Scott Marlette Facebook程序员

Dustin Moskovitz 扎克伯格早期的得力干将

Ruchi Sanghvi Facebook史上第一位女性工程师

Adam D’Angelo 扎克伯格的高中同伴

David Choe 涂鸦作家、为Facebook的第一栋办公室作画

Kate Losse Facebook早期的客服经理

Katie Geminder Facebook初创期的项目经理

Jeff Rothschild Facebook早期员工

Karel Baloun Facebook早期的程序员

Steve Perlman 硅谷资深人士

Max Kelly Facebook首位网络安全监控员

Steve Jobs 苹果创始人

Terry Winograd 斯坦福大学计算科学教授

社交诞生

Sean Parker:Napster正赶上了当时那坡互联网衰退潮,但传统网页的衰弱,也开启了网络社交的新时代。

Steven Johnson:在那个时代,网络只是个载体,“网页”的“页”字正说明,网站还只是将承载文本的载体而已。当时,还没有“用户”这个概念,所以用户们也还没成为网络社区的重要组成部分。

Mark Pincus:我认为Nastper是最早期的社交网络——那里有人,而不仅仅是一页页的内容。对我而言,那是一个具有开创性意义的时刻,我据此发现,互联网能让普通人抛开传统大型传媒,直接分发和交换信息,实现普通人间互联互通。

Steven Johnson:对我来说,网络社交开始于博客时代。从那时起,出现了一批以个人观点为主导的网站。这突然让事情变得非常有想象力了。哦,或许有新的元素让互联网格局重新洗牌?“我信任这5个人,我就专门看这5个人的发言。”这就是早期博客的形式。

Ev Williams:博客让人们联系得更紧密,“我们在互联网上讨论互联网,而后在互联网之外的地方相联系,这是不是很有趣?”

Steven Johnson:网络社交可以将各种不同的声音集合在一起。

Mark Pincus: 在2002年我和Reid Hoffman开始了头脑风暴。如果网络变成一个有趣的鸡尾酒派对,那会怎么样呢?这样的变革会把我们带向哪里?什么才是一个好的方向?一个好的方向是一个工作?一个采访?一个日期?一间公寓?一栋别墅?

然后Reid和我开始说:“哇,这些由人构成的网络可能会孵化出比谷歌更有价值的东西。因为你处于一个人们能密切联系的社区,这个虚拟社区的人与人之间,已经构建起了一定的信任。我们把它成为网络2.0, 但没有人希望听到这个说法,因为当时还是处于互联网的寒冬期。

Sean Parker:在2000年到2004年期间,很多人认为通过互联网能做的事情,大体上都已经做完了。最低谷的时候应该是在2002年。在那个怪诞的时期,一共只有6家公司获得融资。Plaxo是其中之一,它也是一个社交网络平台。

Aaron Sittig:Plaxo后来衰弱了。Plaxo可以说是是第一个病毒式增长的公司。它也让我们开始见识到什么叫病毒式增长。

Sean Parker: 我做过的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开发人工智能系统来优化Plaxo的“病毒式”推广。

Aaron Sittig:病毒式增长,就是说当人们用一个产品时,ta又将产品传播给了别人。人们传播产品,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这产品,仅仅因为当人们能用一个产品完成他想做的事情时,这产品很自然地就会推广到更多人那里去。

Sean Parker: 社交网络平台也是不断进化的。最开始的Napster和Plaxo,有了社交网络的雏形。接下来是LinkedIn,MySpace和Friendster,再到现在的Facebook,产品功能是不断升级的。

Ezra Callahan:在2000年代早期,Friendster构建起了最初的网络社区,它们还有很密集的线下活动,网络社交初见雏形。

Aaron Sittig: Friendster看起来就像是发明了“社交网络”的人,他们在那时成为了赢家。当时,互联网格局还不是那么清晰,但在互联网其他领域的增长放缓之际,“社交网络”的革命已经开始了。

Ezra Callahan: 这也打开了MySpace的大门。

Ev Williams: MySpace也是当时的风云公司。

Sean Parker: 那是一个复杂的时期,MySpace所向披靡,快速抢占了Friendster的市场。Friendster衰弱,MySpace起飞。

Scott Marlette:MySpace在当时真的很受欢迎,但MySpace后来也遇到了困难。

Aaron Sittig: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2004年2月,Facebook成立了。

Dustin Moskovitz:再往前,还有一个现在看来很没意义的问题。当时,仅凭名字和照片去跟一个人交际,似乎是不可能的。哈佛的所有宿舍都有一个叫“face books”的个人名录,那上面有学生的名字和照片。这些名录有的被印出来了,有的被挂在网上,大部分的名录只在小范围能被看到。所以,我们决定创建一个新的被整合好的宿舍名录,我们叫它“Facebook”以跟传统的宿舍名录相区别。

扎克伯格:在几周时间内,就有几千人注册。我们开始收到外校同学发来的邮件,叫我们去外校创建脸书。

Ezra Callahan:Facebook最初到了Ivy Leagues。这不是因为高傲的Facebook元老只愿意到Ivy Leagues做推广,而是因为在当时,Ivy Leagues的同学有更大意愿去与校友们开展社交。

Aaron Sittig: 当Facebook在伯克利启动时,社交的规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在伯克利时,只能通过不断地与人聊天,才知道哪里有party可以参加。但有了Facebook后,了解周末有些什么活动这事儿,变得容易许多了。因为活动信息都被挂上去了,就等着你看。
风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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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语者

发表于 2018-9-7 13:11:00

来到硅谷:Facebook于2004年3月进入位于硅谷中心区域的斯坦福。

Sean Parker:在硅谷住时,我的室友们都来自斯坦福。

Ezra Callahan: 那时是我离开斯坦福刚一年。我在2003年毕业,我和四个大学同伴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我们多出了一间卧室,所以放了租房广告找室友。我们收到了Sean Parker的邮件,他最后搬来与我们住一起。我们发现尽管Napster已经变成了一个热门的文化现象,他却并没有因此挣到钱。

Sean Parker: 有个室友的女友正在用一产品。她说“你看,这看起来很像Friendster和MySpace。确实,在大学里没有人用MySpace。”对MySpace来说,这确实是缺陷。

扎克伯格:三分之一的MySpace员工,负责监测用户上载的图片中是否有色情内容。我们却很少有用户上传色情内容。原因是在Facebook上人们都用真名。

Adam D’Angelo:实名制是非常重要的。

Aaron Sittig: 我们早期就实行实名制,并借鉴Well的社区规则:你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我们比Well走得更远,我们努力确保所有环节都可以追溯到屏幕背后那个真人。

Stewart Brand:Well本来也可以走这条路的,可是我们没走,这是我们的一个战略错误之一。

扎克伯格:我认为在复杂的技术议题中,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社交解决方案。

Ezra Callahan: 在社交平台发展的早期,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平台,因为它只有基本的网页形式。

Ruchi Sanghvi:那只有一个小的档案图片,再配上一些说明,例如“这是我的主页”和“看看我的朋友们”。网页里大概只有三到四个链接,一到两个工具栏。

Aaron Sittig: 当时,社交网络主要还是在线下来构建的,所以我对Facebook印象深刻。当你去到自己的网络主页时,它很清晰地在说“这是你”,这起初让我很难理解。

Sean Parker: 我也发现了这些。我在facebook工作时,给人发邮件时总说“我在Friendster工作过一段时间,我希望跟你们见面,畅聊一些新的东西”。所以,我们在纽约开了个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纽约开),我和扎克伯格只是想跟他们聊一聊产品设计,并说说我们认为产品还需要哪些东西。

Aaron Sittig:我接到Sean Parker的电话时,他说:“嘿,我在纽约呢。我刚在见一个叫扎克伯格的小孩儿。他很聪明,开发了Facebook。他说他们有秘密武器改变所有事情。但他没告诉我那武器是什么,这让我快要发疯了!我没办法推测出他们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你能知道它是什么吗?”

于是我们花了些时间讨论这秘密武器,但还是没办法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我们很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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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语者

发表于 2018-9-7 13:11:11

一场生意

会见Sean Parker两个月后,马克扎克伯格搬到了硅谷,准备将Facebook这个发端于校园的项目变成一场真正的生意。陪他一块儿去的是他的联合创始人Dustin Moskovitz。

扎克伯格:硅谷是无数新科技的福地。所以我也想到那儿去,看看它到底如何。

Ruchi Sanghvi: 当我得知Facebook搬到湾区时,我是非常惊讶的。我原以为他们会继续在哈佛的宿舍里工作。

Ezra Callahan: 一系列的传奇事件都发生在2004年夏天,其中一件就是Sean Parker在大街上成为了Facebook的联合创始人。在那之前的几个月,我们已经跟他在东海岸见过一面。

Sean Parker:我当时走在房子外头,一群孩子像在外惹事儿的高中生一样,喊着我的名字向我走来。我就想,哦,这真巧。他们再次喊了我的名字,我想掉头躲开他们,结果他们就继续喊:“你在这干嘛?”

我花了30秒时间才回过神来,呀,这不是扎克伯格和他的小伙伴嘛。于是我就问他们在这干嘛。他们说: “我们现在住在这儿!”我就说,这真奇了怪了,我也住在这。

Aaron Sittig: 我后来就接到了Sean的电话。他说:嘿,你肯定不会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Sean说:“你快来见见这几个小孩儿。”

Sean Parker: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能对我来说,就意味这能更方便地他他们租住的房子里游泳而已。我那时并不认为那是个严肃的合伙人关系。

Aaron Sittig:所以我也跑过去见他们了,我对他们团队的专注力印象深刻。他们大部分时候,就只是坐在厨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很少休息。我每周会去他们那几次,每次去,都看见他们在厨房里工作,不知停歇地确保产品持续成长。

扎克伯格唯一想的事情,就是要让产品变得更好,或是小憩一会儿以保证有更充分的时间投入到产品开发中。他们甚至不会想到要离开家去看场电影。

Ezra Callahan: 早期的公司文化是非常松散的。像是一个项目,它不受控制,但却有非常巨大的发展潜能。

扎克伯格:大多数的生意都不是我们这样的。我们一大群小孩住在一个房间里,做着想做的事,不用朝九晚五地上班,不用去办公室。雇人的时候,就像是把人带到你的房子里,让他们跟你一起开party,一起抽烟。

Ezra Callahan:住所就是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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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语者

发表于 2018-9-7 13:11:33

秘密武器:扎克伯格在硅谷夏日里最宏大的计划就是要复兴Napster,但这次,Napster成为了一个内置在Facebook里的功能,它的新名字叫Wirehog。

Aaron Sittig:Wirehog就是扎克伯格声称的那个能改变一切的秘密武器。扎克伯格坚信Wirehog能使Facebook变得十分受欢迎。它立足于学校,让人们能分享文件,当然大部分人只是分享音乐。

Mark Pincus:他们搭建了这个看起来像Napster的东西——你可以在电脑上看到某个人分享了那些音乐。

Ezra Callahan: 在那个时期,我们见证了Napster在被法院一步步地终结,因为音乐发行商不断地在控告那些随意分享音乐文件的人。也就这样,Napster江河日下。

Aaron Sittig: 你得明白,在Wirehog诞生之前,你甚至还不能在Facebook主页上分享照片。Wirehog让人得以在网络上跟朋友分享照片,人们可以进入到你的个人主页,观看你分享出来的所有照片—或是你分享的其他文件。有可能是音频文件,有可能是视频,当然也有可能是度假时拍的照片。

Ezra Callahan: 但是,到了最后,它仅仅成为了一个文件分享平台。当我加入Facebook时,大部分人都认为,如果不能给Wirehog增添新的元素,Wirehog将变成一个阻碍,因为我们有一天也会被频繁控告。所以,那该怎么办呢?

Aaron Sitting:我认为Facebook的律师们也提醒了,文件分享并不见得是个好主意。所以,随着Facebook的用户数量高速增长,他们渐渐放弃了Wirehog的一些功能。

Ezra Callahan:当时,人们加入Facebook的热情逐渐高涨。Facebook在那个时候只覆盖到100个左右的学院,但几乎每个美国大学生都听说过它,所以用户数量高速增长。但是,那些展示在早期Facebook上的东西,说的只是学校将举办什么活动而已。这背后的问题也很突出:“我们将如何提升产品?”

Aaron Sittig: Facebook在一个学校新上线时,一天之内就有70%的本科生注册账号。那时候,没有什么东西能增长得跟Facebook一样快。

Ezra Callahan: 这并不是说我们就一定会是成功的,但成功的标准似乎变得明晰起来。Dustin已经说了如何打造一家有价值的公司。他们在创业之初就有了十足的野心。他们信心十足。

扎克伯格:我们只是每天坐在一块,然后想:“千万别再回去学校了。”哈哈哈。

Ezra Callahan:这样的“自大”也是很可圈可点的呢。

David Choe: Sean像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傻小孩儿,似乎在说:“我们得为Facebook筹钱。我们得要为五斗米折腰。而我想的是:“你要如何实现这些呢?”他把自己变成一个机器人,剪了个人模狗样的发型,每天穿着正装往外跑。他得以参加各式各样的会议,他筹到了钱!

Mark Pincus:2004年9月或10月,我坐在布满灰尘的Tribe办公室里。Tribe.net就像是Friendster和Craigslist(译者注:一个大型分类广告网站)的结合体。Sean到我的办公室说,要把那个创建了Facebook的家伙带进来。随后,他就把穿着牛仔裤的扎克伯格带了进来。Sean非常快速地介绍了Facebook在做的事情以及未来的成长方向。我听得非常入迷。

这是因为我正在做Tribe,但却做得不成功。我们当时进入了停滞期,似乎已经摸到了天花板。我们在努力地破解接下来到底该如何成长。在这里,这个年轻的小孩,做了个很简单的产品,就实现了腾飞。

说真的,我当时对他们已经取得的成绩有些畏惧,甚至有点气恼,因为他们的产品更简单、更快捷。我记得Sean坐到了我的电脑前,打开Facebook给我看。那是我第一次看见Facebook的界面,因为那会儿只有大学生才能登进去。说真的,这个产品很棒。

人们将自己的手机、家庭住址,以及别的一切个人信息都上传到Facebook。这真让人难以置信。随后,Sean就摆出了他们的融资计划。他告诉扎克伯格,从Peter Thiel那融50万美元,从我和Reid Hoffman这各融3万8000美元。因为只有我们才是那极少数的做社交网站的人。

Ezra Callahan:到2004年12月时,Facebook的工作氛围似乎变得更“专业”了,跟着Mark和Dustin在外晃悠的小孩开始把工作当成更为严肃的事情,他们的工作时间更长了。到了2005年2月,他们搬进了正儿八经的办公室。我们签租约时,Sean突然说:“我认识这街上的艺术家,我可以将他把办公室装饰一下。”

David Choe:我当时就想:“如果你要我给整个建筑画画,我要收6万美元。”Sean的表情就是:“你是要现金呢还是要股票?”

Ezra Callahan:Sean把Facebook的股票付给David作为报酬。

David Choe: 我并知道Facebook是什么,因为那时候你只有用学校邮箱才能注册并使用Facebook。但我喜欢赌博,你知道吧?我相信Sean,就如同我认为这小孩知道些我不会的东西,所以我就拿点钱让他去赌。

Ezra Callahan: 我们刚搬进去时,你一看到这涂鸦,就想:“我靠,这家伙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我们的办公室在二楼。当你上到那时,有个10英寸的墙对着你,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穿着狂麦克斯风格的衣服,骑着一头斗牛犬。

这非常吓人,并不是幅得体的画。“天哪,Sean,你在做什么?”但这就是我们的文化。你来我们办公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丰满的女武士骑着斗牛犬。嗯,你先做好准备。

Ruchi Sanghvi: 是的,这个涂鸦看起来有点不雅,但它与众不同,它是鲜活的,充满生气的。这样的能量是有型的。

Katie Geminder:我喜欢那涂鸦,但它真的太重口了。这个画面是不是让人热血膨胀,我并不太在意。但是它也可以被解读为反叛精神,我认为我们喜欢那些带点挑衅性的东西。

Ezra Callahan: 女洗手间的画更重口。我不认为那是David Choe画的,我认为那是Sean的女友画的。那像是一幅女同性恋宣传画——两个赤身裸体的女性紧紧抱在一起。虽然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但比一般写字楼的女洗手间涂鸦,有表现力得多。

Max Kelly : 有一幅四乘四英寸的画,画的是一对即将干柴烈火的男女。一个客服部的员工抱怨说,这是在大肆鼓吹性行为。

Jeff Rothschild:那幅画看起来很野,但我觉得这很酷。这办公室更像是个大学宿舍或兄弟会,而不像个公司。

Katie Geminder:角落里放着横七竖八的毯子,到处都是电子游戏机和玩具。真的,办公室看起来有些脏乱。

Jeff Rothschild:像是个游乐场,有一些旧的躺椅。显而易见,人们可以在那儿睡觉。

Karel Baloun :我每周会在那里待两到三晚。我还得了个称号——“最有可能藏在桌子底下的人”。

Jeff Rothschild:他们还有个吧台,有一架子酒。漫长的工作后,就可以去那喝一杯。

Ezra Callahan: 办公室里有很多酒。我每个早上经过,都能听到啤酒瓶移动的声音。当我打开门时,一阵垃圾场的味道扑鼻而来。

Ezra Callahan:我们刚搬进去时,办公室还有个神奇的锁,我们都开不了它。但这个锁会在每天早上9点之前自动打开。我9点前到办公室,进去后可以偷掉所有东西,因为其他人都是中午之后才上班。几乎所有的Facebook员工都是夜猫子。

Katie Geminder: 这些小孩儿,嗯,我觉得他们在心智上就是个小孩儿,通常是11或12点后才开始工作。

Ruchi Sanghvi:我有时会穿着长睡裤去上班,这是被允许的。我觉得自己好像继续在上大学,所有人还是在共同生活。工作是件令人陶醉的事。我不觉得那是在工作,我觉得我们像是在玩儿。

Ezra Callahan:你们就是在外面游荡。跟同事们喝酒,在办公室约会。

Ruchi Sanghvi: 我把Facebook当成了另一半,后来跟它结婚了。而现在,我们到了跟Facebook生小孩的时期。

Steve Perlman:我们跟Facebook共用一个休息室我们做硬件:一个脸部识别系统。Facebook的人在做软件。他们早上很晚才来。你知道吗?我们对Facebook员工的印象就是,都是些好人,但不会再去别的地方了。

Max Kelly:4点左右我会和我的团队开会,跟他们说“快看看,我们将怎么度过夜生活。”然后我们会一起去巴台。在5点和8点之间,人们一般会休息,跑去不同的巴台,或是在学校的小道里吃饭。

Ruchi Sanghvi:我们会坐到一起来进行精神交流:“想象一下,如果社交网络是个有形的东西,我们会如何丈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们会如何评估人和照片的关系?我们可以用已经建立的社交网络,来做些什么?

Sean Parker:“社交图表”或许是个数学概念,但也是个途径,试图向人们解释,我们想要做的,不仅仅是一个产品而已。我们想要搭建一个能让各种信息相互联结的社交网络。所以,我们其实是在搭建一个社会网络。

Ruchi Sanghvi:往前回顾,我都无法相信我们有过那样的对话。那看起来像是一个成熟的产品。我们坐在那儿畅聊,我们不祈求这样的交流能产生什么实质性的成果。那只是单纯的智性对话,这个对话向所有人敞开。

Max Kelly:人们依旧不断地喝酒,从晚上9点开始。我们总在想,今晚要去哪里,但到了11点,我们就想,今晚要做什么。

Katie Geminder:工程师们在暗地里激情飞扬地为一个新产品劳作着。然后,他们在深夜时将他们“装船”,对,是装船,不是测试。

Ezra Callahan:大部分的网站都有后台测试系统,以供他们测试新产品各种变化。但我们不是这样做的。

Ruchi Sanghvi: 只要按下按钮,你就可以将新产品呈现在前台了,因为我们坚定地相信“快速上线并打破常规”。所以你不需要等待一周,甚至一天都不用等。你写好了代码后,产品可以马上上线,供用户使用。这听起来真是件可怕的事。

Katie Geminder: 作为服务提供者,我们这样可以站得住脚吗?例如安全性。不需要测试一下安全漏洞吗?不进行测试,就像直接把漏洞推到前台,去看看会发生什么。

Jeff Rothschild: 这就是计算机迷的执念:你刚刚把这事儿完成了。只有10个人用时,它运行得很好,但用户数达到20,30或40时,我就得花很多时间和精力来维持程序的运转。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改进漏洞了。

Ruchi Sanghvi: 所以,我们总是在深夜里推出新代码,这是因为,万一新代码真的出问题了,那也只会影响一小部分人。但是,对于我们自己来说,在凌晨推出新东西是很糟糕的,因为这意味着有些用户或许会成为新品漏洞的受害者。

Max Kelly:我知道我们要么能是下地狱,要么是上天堂。如果我们很棒,每个人都会心情激动。如果我们做得很糟糕,我们只能说: “好吧,现在,我们重新再来。”

Katie Geminder::凌晨2点,这常常是屎一样的产品诞生的时间。

Ruchi Sanghvi::然后,我们就观察它是怎么运行的,到3点,到4点,到5点。

Max Kelly:如果到了4点,我们发现它运行得很糟糕,我就会想,我们恐怕得重做一次了。这意味着我们的团队在早上6点时又得起床继续改进。这真是非常疯狂。

Jeff Rothschild:每周有7天。我每天都得工作。在睡觉前,我会喝一大杯水,以保证我会在2小时之内醒过来,这样我就可以检查每个环节,确保我们还没破坏太多东西。就是这样日夜工作。

Katie Geminder:对于那些有家室并希望过正常生活的人而言,这是很具挑战性的。这就好比说,因为你已经结婚了,你就不得不在工作以外有别的生活。这样的话,对工作的忠诚度似乎又会降低。

扎克伯格:为什么大部分的国际象棋大师都是30岁以下的人?因为年轻人的生活更加单纯。我们或许没有汽车,或许没有家室......我只拥有一个床垫。

Kate Geminder: 想象一下,那些超过30岁的人,听到你这么说,会怎么想。

扎克伯格:年轻人更聪明。

Ruchi Sanghvi:那时我们还很年轻,有一大堆精力来做成一件事,但我们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高效团队。我们一定会让中规中矩的中年领导们头疼,因为我们的大部分技术交流,都是在深夜里背着领导们完成的。而到了早上,领导就会惊奇地发现我们前个晚上又完成了新的改进。这很有趣,不是吗?

Ezra Callahan: 最初的那一批员工来,在进公司前就已经互相认识了。他们早前就是校友或行业伙伴。当我们搬进办公室时,把此前的宿舍文化也带了过来,但同时,宿舍文化也开始被解构了,我们开始引入了更多“成人化”的元素。

Jeff Rothschild: 我是2005年5月进入Facebook的。办公室外的人行道上有一个pizza小店的餐牌。餐牌上面有块黑板,黑板上列出了要招人的职位,这就是招工启示。

Sean Parker: 那时候,有个叫谷歌的巨头所向披靡,几乎所有优秀的工程师,都去了谷歌上班。

Kate Losse:我不认为自己适合在谷歌工作。对我而言,在Facebook工作显得更酷。这并不是因为Facebook本身很酷,而是因为那时的谷歌已经变得像个无趣的蠢蛋一样了。相反地,当时的Facebook有很多不甘平庸和愚蠢的人。

Facebook是一个社交网络,公司里面必须得有很多社交元素,像全美大型啤酒派对。

Kate Geminder:我们有五六个工程师住在位于办公室下一街区的房子里,那里有没完没了的啤酒牌多。这就像是一个男孩儿社团一样,尽管这些人已经不是男孩儿了。

Terry Winograd:我认为Facebook里面是本科生文化,谷歌里面是研究生文化。

Jeff Rothschild:以前,我以为Facebook这帮人开创了一个约会领地。我最终花了一到两周的时间去理解Facebook到底是什么。扎克伯格常常告诉我妈,我妈不是个社交网络。他坚称:“这不是个社交网络,我们只是个针对熟人间交际的社交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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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语者

发表于 2018-9-7 13:11:49

与众不同:MySpace的目的是在兴趣相似的人之中构建一个网络社区。在有些方面,我们和MySpace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Facebook和MySpace为用户解决的是不同的问题。我们Facebook致力于提高熟人之间的沟通效率。

Max Kelly:扎克伯格跟我坐在一起,向我解释他是怎么看待FaceBook的。他说:“Facebook致力于创建一个系统,那些与你日常生活有交集的人会被保存在这个系统里,如果你希望将他们保存的话。不管你身处何方,跟谁待在一起,生活发生了什么变化,你都能跟这些人保持联系,与他们分享你的生活。”

我听到这,我想,我希望成为Facebook的一员,我想让这个设想变成现实。在20世纪90年代,我们所有人都相信互联网是个乌托邦。在这美丽的乌托邦里,没有摩擦和争斗,每个人都能相互联系,每个人都能分享他们的观点。对我来说,扎克伯格口中的Facebook就像是这个乌托邦。

扎克伯格太年轻了,或许并不了解90年代的人们对互联网的期许。但我认为,他的构想契合了人们在八九十年代时对互联网的理想主义期许。在Facebook,我展望到了这个乌托邦,我希望能实现它。这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Aaron Sittig:所以在2005年的夏天,扎克伯格把我们都召集起来说:“我们将在这个夏天做5件事。”他说:“我们将改造Facebook网站。我们要推出News Feed功能,这个功能会告诉你,你的朋友们在Facebook上做什么。我们还将开设‘照片’、‘派对’和‘活动’等栏目,我们也会开发为公司服务的产品。”最终,我们启动了这些项目。

Era Callahan:Facebook最初的产品很简单,它们只是展示一堆文件。那时候没有News Feed,聊天系统也不完善。它们有一个很青涩的活动功能,可以用来帮助组织活动。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功能可供用户表达自我了。网站上,除了用户头像,没有别的照片了。他们也不会提醒你,朋友们有什么新动态。只有当你的朋友换了头像时,你能看到提示消息和他们的新头像。哦,这换头像了。

Aaron Sitting: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人为了和众人分享照片,一小时换一次头像。

Scott Marlette:当年,用户们分享照片的积极性很高。Aaron和我就在一个房间里讨论如何改进产品,如何使用和存储数据。一个月以后,一个相对成熟的篮本出来了——你发布一张照片后,它就被自动存储到一个相册中,你可以自由处置这个相册,也可以在相册上标注人名。

Jeff Rothschild:靠着Aaron宝贵的洞察力,照片标注功能上线了,这对产品的影响是革命性的。

Aaron Sitting:我认为说清楚哪些人在照片里,是最为重要的。我们不确定这个产品能不能成功,我们只是在直觉上觉得这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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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语者

发表于 2018-9-7 13:12:12

良苦用心:Facebook的照片功能在2005年的10月上线了。用五百万人使用了这个功能,使用者几乎都是大学生。

Scott Marlette:我们首先在哈佛和斯坦福上线了这个功能,因为我们的很多朋友们都在那里。

Aaron Sitting:我们当时编了个程序,能在电视屏幕上显示出有哪些照片被上传到服务器。功能上线后,我们就等待着,想看看有哪些照片会被上传到我们的服务器。第一波照片是一堆Windows操作系统的壁纸。有些人把电脑上存的windows壁纸都上传上来了。

这真的让我们很失望,哦,不是吧,用户没有理解到我们的良苦用心吗?还是我们的产品真的不奏效?

紧接着,就有个男孩儿上传了和朋友们在街上游荡的照片,再往后,又有一波女孩们在一起的照片,有合影,也有一些在派对上拍的照片。

Max Kelly:通过这些照片,你能看到婚礼现场,也能看到酒吧里的狼藉。你前一秒能看到体面的图片,下一秒又能看到粗俗的。你在平台上,能同时见证体面和粗俗。

Aaron Sitting:有个人在一天之内上传和标注了700张照片,

Jeff Rothschild:用了3个月的时间,我们成为了照片传送数最多的网站。现在,你就得问问你自己,这是为什么?答案是:标注。当一个人收到邮件说“有人上传了一张你的照片”时,一般都会登陆Facebook去看看。这就是人性。

Ezra Callahan:照片标注功能为今后Facebook的快速成长奠定了基础,也决定了我们接下来的决策方向。这使得用户使用Facebook的目的发生了变化,这也让Facebook最终在校园以外的地方迅速扩张。

Jeff Rothschild:News Feed项目于2005年秋季启动,在2006年秋季正式上线。

Ezra Callahan:News Feed为Facebook走向今天的成绩奠定了基础。

Sean Parker:一开始,这个项目叫做“什么是新闻”,它只是推送发生在人们社交圈以内的事情,简单地存储用户上传的个人文件。

Katie Geminder:最初,这里只有两条主线:你正在做的事情;你社交圈里别的人在做的事情。

Ezra Callahan:Newsfeed项目使得人们的个人主页不再是无聊、一成不变且无用的。在这里,各类有关个人的“新闻”源源不断地被上传上去,同时,Facebook会自动推送我们认为你感兴趣的信息。

Ruchi Snghvi:这真是一个迷人的构想。通常,你拿到一份报纸,看到的是他们已经编辑好的内容。新闻工作者们决定他们要说什么,要怎么印刷。他们在夜里把事情完成,第二天就把这些统一的新闻纸送到千家万户。但就Facebook而言,我们正在制作1000万种不同的报纸,因为每个人都有个性化版本。

Ezra Callahan:这真的是第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产品。这一次,数据的处理已经精确道理个人层面。

Ruchi Sanghvi:我们为这个项目努力工作了一年半。

Ezra Callahan:在智能化的层面:我们该如何表达你最关心的事?这些都是技术层面的难题。

Ruchi Sanghvi: 我们最终在软件层面构建起了最大的智能信息分发系统,这是非常前沿的。

Ezra Callahan:我们在自己家就能使用这样的系统,这是很不寻常的。

Katie Geminder:最后,我们就说:“好了,是时候做一些用户调查了。”我最后建议扎克伯格,得邀请一些用户到工作室来。我们坐在玻璃的另一头,观察用户是如何使用我们的产品的。我费了好大劲才让Dustin和扎克伯格他们来观察这个实验。他们认为这么做事浪费时间的。他们似乎觉得:“不,我们的用户挺笨的。”

Ezra Callahan:这真是第一次,我们请一些用户来为我们做测试。他们对产品的第一反应并不怎么好。就好像说:“这又什么好看的?”但是很快,你发现很多人换了主页照片,因为他们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Max Kelly:但最后,大部分人还是很爱News Feed的。

Ezra Callahan:所以在内部我们也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不会是正确的,这变化太过于刺激了。我们需要缓慢地推进,我们需要慢慢地让用户爱上这个应用。 可是马克只是坚定地认为:我们就该这样做,我们得立即推出。这就像扯掉创可贴一样。

Ruchi Sanghvi:我们在深夜推出这些产品。我们真的很兴奋。我还写了一条博客《Facebook迎来了改头换面》。

Katie Geminder:我们写了一封小信,在它的底部我们放了一个按钮,按钮上的字是“真棒”!现在想想,这真是太粗鲁了。我真希望还有那时候的截图。好吧,朋友。这就像是,你登陆Facebook后,你没有别的选择,你只能说我们的产品很棒。这真吓人。

Jeff Rothschild:人们感到很慌乱,因为它似乎暴露了以前从未见过的信息。事实上,情况并非如此。News Feed中显示的所有内容,都是人们自己放在网站上的内容。如果他们把内容放到网上,那么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这些内容

Ruchi Sanghvi:不少用户们很反感。 他们威胁要抵制这种产品。他们觉得他们受到了侵犯,他们的隐私受到了侵犯。有学生组织请愿。人们在办公室外排队。我们为此雇了一名保安。

Katie Geminder:外头还有人举着摄像机。他们抗议:“恢复旧的Facebook!每个人都讨厌新的。”

Jeff Rothschild:人们对着的反应非常强烈。有人在我们的办公室游行。一个Facebook小组组织抗议News Feed,两天之内,有一百万人加入。

Ruchi Sanghvi:还有一个小组的名字叫“Ruchi是魔鬼”,因为我曾写过一篇赞扬Facebook新版本的博客。

Max Kelly:用户们在多个地方示威,警告我们的客服部门:“这真是个糟糕的设计。”

Ezra Callahan:也有不少亲戚朋友跟我们发邮件,他们也在质问:“你们在搞什么?这很糟糕,赶快恢复原样!”

Katie Geminder: 我们在办公室的里头坐着,示威者就在外面示威。我们也一直在困惑:需要恢复原样吗?需要恢复原样吗?

Ruchi Sanghvi:通常情况下,如果有10%的用户抵制这个产品,我们就得让它下线。

Max Kelly:可是,当我们观察那些抵制产品者的使用轨迹时,我们又发现,他们在连续不断地使用这个功能。哦,这些人到底想干嘛?

Ruchi Sanghvi:尽管这些请愿和人们在办公室外排队示威,但他们也在不断挖掘、使用产品。 实际上,他们使用Facebook的活跃度是News Feed推出前的两倍。

Ezra Callahan:对于在公司示威的人而言,那只是发泄情感的几天而已。特别是当这帮人挥着手臂说“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时,他们只是表达情绪而已。

Ruchi Sanghvi:扎克伯格那几天正在东海岸旅行,我们剩下的人在硅谷的办公室里应对这些示威,并试图跟示威者沟通。至少,我们得在产品下线前,再做些努力吧。

Katie Geminder:我们必须立即推出一些隐私功能来平息风暴。

Ruchi Sanghvi:我们请求人们给我们24小时的时间。

Katie Geminder:我们搭建了一个隐私管理功能,你可以自行决定开不开这个功能。

Jeff Rothschild:我不认为每个人都用过这个功能。

Ezra Callahan:但这个功能确实上线了,人们逐渐明白News Feed其实是他们想要的功能,这个设置是正确的,这让Facebook变得比以前实用几千倍。

Katie Geminder:就像照片功能一样,News Feed也成为了爆款,并为Facebook之后的产品升级奠定了基础。

Jeff Rothschild:News Feed推出后,我们的用户数量火箭式地上涨。同时,我们也向校园以外的用户开放注册Facebook。

Ezra Callahan:一旦这个功能向社会开放,Facebook就开始成为世界各地人们的“名片簿”。

Jeff Rothschild:这时,Facebook开始转变成为一个大众化的产品。在那之前,我们只是一个专供高中生和大学生使用的产品。

主导权!

主导权成了那段时间里Facebook内部一直念叨的事。

Max Kelly:我仍然清晰地记得决定拒绝雅虎投资的那次会议。

Mark Pincus:在2006年,雅虎决定给Facebook注资12亿美元。我认为,这是一份让人难以拒绝的投资。我们看到,Napster倒了,Friendster倒了,MySpace倒了。所以,对于一个缺钱的公司来说,如果有人给你投资12亿,你会拒绝吗?因此,对于那些敢拒绝金主的公司创始人,你得特别敬重。

Dustin Moskovitz:我很确定,如果被雅虎收购,我们的产品应该已经完蛋了。Sean告诉我,90%的公司并购案,最终会走向失败。

Mark Pincus:雅虎收购失败,对扎克伯格来说,对于我们的整个历史来说,是件好事。当时,雅虎说他们用固定数量的股票,而非现金,来支付这个报价。这么一来,实际的收购价就只有8亿美元了。我想,扎克伯格在情感上并不想这么做,因为这会让他出局。如果雅虎说:“没问题,我们可以给12亿现金。”或许扎克伯格更难说不,这样一来,Facebook就变成了雅虎下面的一个小部门了。

Max Kelly:我们最后拒绝了雅虎的橄榄枝,似乎在说:“才不理那些家伙呢,我们等着哪天收购他们呢!”当然,这听起来像是恶意的胡说八道。

Kate Losse:扎克伯格很顽强地守护主导权。当然,他不是以一种令人畏惧的方式去维护。他的方式是有趣甚至滑稽的。就好像当你面对一个比你庞大得多的东西时,你可能会想:人们有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沟通模式,是由一群通晓世界规则和道德原则的人构建的。

Ezra Callahan:“互联网的前进方向,在多大程度上,受到了这群年轻男孩儿的世界观的影响?”这真是个问题,值得社会学家花时间去研究。

Kate Losse:我想,大部分人并不认为这产生了多广泛的影响。

Steven Johnson:我认为这是有争议的。Facebook肯定会导致政治两极分化。但我同时也花了很多时间去论证,互联网的责任,不像人们想的那么大。

Mark Pincus:也许我当局者迷。但是,我认为互联网正走在这个产业期待的那条道路上。我们都想弄群出消费者想要什么,期待更好地满足用户需求。如果用户就是想要一个绝望的世界,也会有人站出来满足用户的需求。相反地,不想这么做的人,就不能再竞争中取得胜利。

Steve Jobs:Facebook占据着社交网络的主导权,除他们外,我没看到别人了。

Mark Pincus:所以,我并不认为是这群年轻的男孩儿塑造了现在的互联网,他们只是更早抵达某个方向的人。

Ezra Callahan:当我们拥有了一个全职的顾问团队后,他们对扎克伯格说:“你不能再用‘主导权’这个词了。”然后,他停止使用这个词了。

Sean Parker:你一旦变成行业主导后,主导权就容易变成一个“反对公平竞争”性质的词汇。

Steve Johnson:互联网花了30年的时间,才积累了10亿网民,而Facebook只用了10年,就争取到了10亿用户。最关键的一点是,Facebook不是简单的服务或应用——它是一个规模巨大的平台,几乎能将所以网民都囊括进去。

Steve Jobs:我很欣赏扎克伯格。我跟他的接触不算多,但我欣赏他的点在于,他不是顾着推广产品,而是顾着去创造一个伟大的公司。我很欣赏这一点。

作者笔记:

口语和书面语是很不一样的。因此,我很冒昧地修改了受访者的语法错误,并把他们的想法重新排列组合成新的句子和段落,还删除了一些冗余的成分。

这么做的关键,不在于帮受访者修改原意,也不是为了使口语看起来像书面语。关键在于,要让这些聊天的片段变成可读性强的内容。

也就是说,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留所有受访者的语言节奏和语言怪癖。这样,你阅读时,更能有身临其境之感,更能想象真实的采访场景时怎样的,受访者的话外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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