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些大公司赚那么多钱，却总能毫无顾虑第不交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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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特朗普和国会里的共和党人认为美国的公司税税率全球最高，并且不断发誓要降低税率水平。不过，如果公司税税率真的很高，为什么许多公司的所得税账单总额为零呢？这是一份最新分析报告的结果，该报告考察了 258 家财富 500 强里的盈利公司，这些公司的利润总额超过了 3.8 万亿美元。

虽然最高的公司税税率是 35%，但是几乎没有哪家公司会实际支付这么高的税。这份由华盛顿特区左翼研究团体“税收与经济政策研究所”（Institute on Taxation and Economic Policy）发布的报告指出，上述公司中的 100 家（近 40%）在 2008 年到 2015 年之间至少有一年没有纳税。包括通用电气（General Electric）、国际纸业（International Paper）、Priceline.com 和太平洋燃气电力公司（PG&E）在内的 18 家公司，在八年时间里的联邦所得税账单总额为负数——这意味着它们获得了退税。该研究所根据各家公司内部的监管文件计算出了它们的（实际）税率。

十亿美元级公司为什么无需纳税呢？公司会利用一系列税收漏洞和激进策略，从法律上回避自己需要缴纳的税金。研究所的报告举出了下面的例子：苹果（Apple）、微软（Microsoft）、雅培（Abbott Laboratories）和可口可乐（Coca-Cola）等跨国公司可以将利润记在海外公司的名下，以躲避美国国税局（Internal Revenue Service）的监管。（这些公司不在“税收与经济政策研究所”考察的 258 家公司之中。该研究所称，它无法核实这些公司的利润在美国和其他国家之间的分配。）

周四，佛蒙特州无党派参议员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和夏威夷州民主党参议员布赖恩·沙茨（Brian Schatz）援引该报告的证据提出了一项法案，用于消除那些鼓励公司将活动转移到海外的税收漏洞。参议员桑德斯表示：“事实上，我们的税法受到了操纵，这使大公司能够合法逃税。人们对离岸避税天堂规则的滥用达到了荒谬的程度，开曼群岛的一座五层办公楼现在已经成了超过 1.8 万家公司的‘总部’。”

美国电力（Electric Power）、联合爱迪生（Con Ed）和康卡斯特（Comcast）等公司则拥有加速折旧资格，这使它们能够在设备和机械用坏之前摆脱掉这些资产的大部分成本。西弗吉尼亚州莱塔特市，美国电力公司的燃煤电厂。图片版权：Ty Wright/彭博社

Facebook、安泰（Aetna）和埃克森美孚（Exxon Mobil）等公司向高管提供了在未来以折扣形式购买股票的期权，并将这种巨大的支出作为亏损从收入中扣除，从而节省了几十亿美元税款。税收与经济政策研究所发现，从 2010 年到 2015 年，Facebook 利用股票期权带来的超额税收优惠，将联邦级和州级税金减少了 57.8 亿美元。

一些行业则通过游说获得了特别税收优惠，以作为对它们的补贴，比如钻探天然气和石油、建造美国运动汽车竞赛协会赛道和铁轨、焙制咖啡、开展某些类型的研究、生产乙醇以及制作电影的补贴（报告称，这使华特迪士尼公司[Walt Disney Company]在八年时间里节省了 14.8 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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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些行业的结果好于其他行业？这里列出的公司是“税收与经济政策研究所”在计算税率时考察的 258 家公司中的一部分。该研究所忽略了一部分公司，因为它无法核实这些公司的利润在美国和其他国家之间的分配。

这些与行业有关的补贴意味着政府的优惠没有得到均匀分配。公用事业部门在八年时间里的有效税率只有 3.1%。工业机械、电信以及石油、天然气和管道公司缴纳的税率约为 11.5%。互联网服务业的税率为 15.6%。只有医疗保健和零售这两个行业的公司缴纳了占公司利润 30% 以上的联邦所得税税金。

税收与经济政策研究所高级研究员马修·加德纳（Matthew Gardner）是这项报告的共同作者，他表示：“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现象是，不同行业缴纳的实际税率存在很大的差异。如果规模最大的公司没有缴纳公平的份额，这意味着我们其他人需要填补空缺。也就是说，小企业和中等收入家庭需要缴纳更多的税金。”

不过通用电气发言人塔拉·迪胡里奥（Tara DiJulio）认为，这份报告“存在很大的缺陷和误导性”。“通用电气是公司所得税最大的支付者之一。过去十年，通用电气在全世界（包括美国）缴纳了 329 亿美元现金收入所得税，并且每年为美国其他州级、地方级和联邦级税种支付超过 10 亿美元税金，”迪胡里奥说。

她还表示：“税收法律复杂而陈旧，这也正是今年必须进行税收改革的原因。通用电气长期主张简化和更新税收系统——尽管这可能意味着我们需要缴纳更多税金。”

长期以来，税收改革派一直认为，名义上占据公司利润 35% 的联邦税率在大多数时候更像是一种“折前价”，一种人为夸大的数字，虽然听上去很高，但是很少得到执行。在各种漏洞和避税方法的帮助下，上述 258 家公司实际缴纳的平均税率只有 21.2%。（其他一些研究同样得到了“美国的平均有效税率低于名义税率”的结论，其中包括国会预算局最近开展的一项比较各国公司所得税税率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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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最大的受益者？税收与经济政策研究所的报告称，在八年时间里获得税收补贴最多的公司包括：

■ AT&T ($38.1 billion)

■ Wells Fargo ($31.4 billion)

■ JPMorgan Chase ($22.2 billion)

■ Verizon ($21.1 billion)

■ IBM ($17.8 billion)

■ General Electric ($15.4 billion)

■ Exxon Mobil ($12.9 billion)

■ Boeing ($11.9 billion)

■ Procter & Gamble ($8.5 billion)

■ Twenty-First Century Fox ($7.6 billion)

■ Time Warner ($6.7 billion)

■ Goldman Sachs ($5.5 billion)

■ AT&T（381 亿美元）

■ 富国银行（Wells Fargo）（314 亿美元）

■ 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222 亿美元）

■ Verizon（211 亿美元）

■ IBM（178 亿美元）

■ 通用电气（154 亿美元）

■ 埃克森美孚（129 亿美元）

■ 波音（Boeing）（119 亿美元）

■ 宝洁（Procter & Gamble）（85 亿美元）

■ 21 世纪福克斯（Twenty-First Century Fox）（76 亿美元）

■ 时代华纳（Time Warner）（67 亿美元）

■ 高盛（Goldman Sachs）（55 亿美元）

一部分税收优惠的本意是提高经济增速、增加就业，其中包括了一些在经济衰退期间制定的政策。不过该研究所的报告称，这些优惠常常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共和党人表示，他们的全面税收改革将消除一部分重大漏洞。不过批评者反驳说，新的制度最终将会进一步降低公司的应缴税金。